鹤牌草莓糖

车COOL~

[鹤一期/ABO]言外之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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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知识都是虚的。终于把两人拆开了太不容易了,等下双更...


“我大概说过我有个非常可爱的女儿。”

“您提起过。”

“今年也有十一岁啦,懂事又优秀,这都是得益于母亲的教导,”说起家人的山本眼神温情,“奉持了四十年的单身主义信条,没想到却栽在匹配系统上了。”

“那可真是‘不妙’呢。”

“是啊,第一眼看到时,我就觉得自己沦陷了——她实在是个温柔的风韵美人。啊呀呀,当时我额头不停地冒汗,结果一开口把她的名字都念错了。得亏她脾气好——虽然之后也经常拿这件事来调侃我,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吧,哈哈哈。”

看着山本这副幸福的表情,鹤丸却觉得自己头疼得快裂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天经常听山本说自己的家人如何如何,鹤丸昨晚梦到了幼年与家人出游时遭遇的车祸,惊醒后就一直睁眼到天明。

“您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山本脸上的笑容慢慢转为怆然,他叹气:“但我却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呢。”言罢,他沉浸在只有自己可知的情绪中吞云吐雾。

“……”是在愧疚吗?因为自己正在制造超级病毒,所以觉得不能被家人原谅?还是说单纯地因为工作繁忙无法陪伴家人……?经过这些天的了解,鹤丸并不能认为这个谈起家人就语气缱绻的老教授是彻彻底底的坏心肠,他的所言和所行极端矛盾,这让鹤丸时常觉得复杂。

但要愧疚也该对无辜的受害者愧疚吧,鹤丸揉了揉太阳穴,听见山本换了个话题。

“上野,你和铃木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啊?”

“据说你们在吵架?阵仗闹得很大呀,连我都从大伙的饭后闲谈中听了不少。”

“让您操心了。”

“年轻情侣间有摩擦是正常的,”山本感慨万分,“要好好珍惜对方啊,很多事其实是没有挽回机会的。”

“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在交往。”鹤丸艰难地回答道,感觉胃部也不舒服起来,“能给我一杯水吗?”

这两日两人一见面就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着实引人侧目,根本不像是潜伏者会干出来的事——这便是他们的目的。

“我这可没有热水。”山本指了指他房内除了灯管外的唯一电器——电脑。给它供电的电线也是隐进墙体里,不像平常会用插头连到外露的插座中。

鹤丸先前为确认研究所联网与否而仔细观察过它,现在则是为找一个“捣毁研究所”的契机在四处碰运气。毕竟现实处境并不可能像鹤丸想的那样,“无人机载着烧夷弹往建筑上一丢就完事”。

“冷的更好,多谢。”他接过那杯凉水,一气喝完,觉得头脑清醒不少,“说起来,为什么研究所对用电管理那么严格呢?禁止明火倒是正常……”他想起科室内其他需要用电的仪器,也都像这台电脑一样处理了电源线,且只在工作时间供电。

他的后半句是喃喃自语,没想到却被山本听见了。低头的鹤丸没有看见他吐了一口气的如释重负模样,只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怕不小心触发自爆机制吧。”

鹤丸被这个重磅消息砸得大脑停止运转了一瞬。

“自爆……机制?”

山本伸出手指点点面前隐入了电线的雪白墙壁:“毕竟是研究危险恶魔的地方,里面可埋了不少雷管,不管是火还是电,都要极为小心。”

……自爆?雷管?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任务进展的突然顺遂让鹤丸感觉不切实际的飘然,对山本的怀疑之心也越来越重,他双手插袋和同事们走出实验室,好巧不巧就撞见了一期和高桥他们。

鹤丸热情地和高桥、竹内,甚至其他没交谈过的人,打招呼道再见,但就是没和一期说一句话。眼神也避开了交汇——但他还是看见了一期脖子上的红疹终于有了消退迹象。

鹤丸和同科室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就转身走了。

“铃木先生?”

一期转头,看到高桥正诡异地看着他。自从那次失控后,高桥就一直就用这样意味不明的眼光看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观看录像时私自意淫了什么理由出来。一期收回心神,重新迈开步伐,与其他人一起走出侧门。

……然后一期在离开人群后绕回侧门,和等在那里冲他偷笑的鹤丸碰面。

“周五晚上十一点左右我来找你,完成后会有人来接应我们。”鹤丸简要说明和分配了新发布的任务,就聊起了山本说的雷管一事。

“山本教授他……”

“实在可疑,对不对?然后我真的在通风口里的内嵌铁盒中发现了电子雷管,有些年份了,容量很小,不足以引爆整座建筑。”

“所以在其他地方也有雷管。”

“是的,不然就没法叫自爆机制了嘛。”鹤丸语调很轻松,“但脚线是断的,我还需要在周五前找到解决方法,这不难,短路同样能让这枚老雷管发挥他的作用,或者拆了脚线直接用火触发也行。一但它炸开,其他几枚也不需要电子控制,直接能跟着爆炸。”

一期皱着眉问道:“届时需要在现场操作?”

“雷管爆炸有延期,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足够我冲出房门从二楼跃下。”鹤丸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倒是铃木先生,要好好替我望风哦。”

一期点点头,结束了这次简短会面,挑了一条通往公寓楼的远路慢慢走着。

他这几天放弃了在资料中找寻蛛丝马迹,专心推敲原先的推理线。

性格冷淡的山本突然愿意接受鹤丸的靠近,这期间本身就大有问题,并且山本作为一项保密项目的总负责,更不可能毫无心机地向新晋同事说那么多机密。

就刚才鹤丸疑心有异故而向他转述的那番话来看,山本很可能是有意告诉他们某些信息。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将他的位置放在了错误的地方。一期立刻抓住这个唯一说的通的理由继续往下推测。

山本想向他们传达什么呢……香烟,雷管,还有家庭,为什么又会提到家庭?

繁芜的信息浪潮将他淹没,他在其中慢慢回想在窃取硬盘时查到的公司详细资料。

但仅仅一会的功夫,理智就偏移了轨道。适才回到房间,他觉得身体又隐隐发起热来,不幸中的万幸是信息素还没有爆发。

原因……他实在不愿如此作想,但身体的种种反应都告诉他,这次情热也是遇见鹤丸才被诱发的。

扑了水的脸颊还在持续升温,混乱回忆忽然就闪回了众人相会时他朝其他人打招呼时的情形——在鹤丸的视线平滑掠过自己时,他莫名心揪了一下。

……因为性格和生活习惯的差异,鹤丸和他五年来多多少少也有过摩擦,但这样的僵持最多只会持续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们中的一个总会先开口道歉。反而因为这次演戏,二人才有了个一个针锋相对的机会。

但每次看到鹤丸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说出伤人的话,明知道这是假戏的一期却总会恍惚以为他在真做。

一期甚至没空给自己倒杯水,吞下黏在潮湿掌心的白色药片后,有硬物感艰难顺着食道下坠。

“……”

如果……

如果说,鹤丸先生知道了他身体异常的原因,知道了自己对他怀有的越界感情,也会露出像这样生气的,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表情吗?

——但他实在是,不能再这样暧昧不清地拖下去了。

他拿了条毛巾打湿,蒙在脸上和脖子上降温。

……这个任务结束后,就把一切坦白吧,事情总是要有决断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因此而真正得到鹤丸先生的冷脸以对。

进口抑制剂很快就发挥了效用,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一期为他的思绪闷闷地苦笑起来。

然后一个关键信息在他的脑中倏然闪现。

 

周五,同个时刻,同个地点,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为什么对我摆出那种脸?看着就不爽。”

“因为您身上的烟味让人受不了。”

“我抽烟又干你什么事?别人可没有因为我满身烟味而做出嫌弃的表情,就你对我这么反感。”鹤丸抓了抓刘海,用更差的脸色回敬对方。

“是相当反感,我忍您已经忍很久了。”一期还是第一次发现,在这种场合使用敬语反而更像是在傲慢指责对方。

“有不满怎么不当场发泄出来,非要秋后算账。”鹤丸呛声。

“这是您说的——”一期说着,从他口袋里直接抽出烟盒,作势要丢,被鹤丸一把夺了回来。

高桥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马上要从动口变成动手的争执。

“上野先生,铃木先生,行行好,都周五了,有什么摩擦请私下在周末解决,不要为一点小事影响同事间感情。”

一期闻言退了一步,身上的火药味瞬间消弭;鹤丸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睨着一期,然后转身离开。

鹤丸回房后重新掏出那个烟盒翻看,发现烟壳背面多了一行指甲划刻的印迹。

出品这款香烟的是个跨国合作公司,被划线的小字就是那个合作国的名字,A国。

这便是山本想要告诉他们的重要信息。

像是找到了遗失许久的最后一块拼图碎片,鹤丸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简单冲了个澡,换了套没沾烟味的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串联起全部信息。

研究所窃取病毒爆发时的F区资料,要挟——很可能是劫持了妻女——山本教授主持病毒的研究;而A国势力和研究所之间或为合作支持,或为金钱交易。

整件事实际上相当简单,山本和烟草公司确实毫无没有联系,他从鹤丸接近自己的时候就察觉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帮助他们获得情报的同时,也在向他们发出求助信息。

他说“喜欢这个牌子的香烟”实际上只想借由香烟告诉鹤丸幕后有A国势力而已,一切都是误打误撞,鹤丸和一期做了多余的联想。

来不及擦干头发,即刻发出了让组织帮忙解救山本妻女的通讯后,鹤丸舒了一口气,仰倒在床上。

山本应该……很失望吧。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他是求助。想起这个提起家人时温柔又愧疚的老人,强烈的自责情绪翻涌上来。

头又开始隐隐作疼。

“‘湿发要及时吹干’啊……”鹤丸一边念着一期的嘱咐,一边艰难地爬起来,在浴室柜子里拿了吹风机,顺便将脏衣服堆进洗衣篮里。塞在口袋里的那盒香烟掉了出来,鹤丸于是把香烟丢进垃圾桶——多亏这个任务,他现在对焦油味儿恶心得不得了。

吹风机的热风将他从头痛中解救出来。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毕竟今天晚上他得炸研究所,这可决不能出岔子。

而且下午时分山本突然宣布项目有了重大突破,要一个人待在研究所加班。所以他们得先去转移山本,任务难度又大了一些。

不过,为什么山本要一边求助一边还决定加班赶研究进度呢?

 

正在做最后修整的一期被猛烈敲门声吵醒。他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一刻。

一期打开门,气喘吁吁的鹤丸差点扑到他身上。

“快走!山本要炸研究所!”

 

……

自认为已经理清一切的鹤丸在最后关头才反应过来。

山本在一开始确实想求助于他们,所以他积极接受靠近提点鹤丸,但随着研究的深入,背叛良心的罪恶感越来越难以抹消,山本在绝望之际放弃了暗示,转而把鹤丸当成了赴死前的倾诉对象。

山本无法原谅自己,也不愿真的制造出病毒,而且正好他知道雷管所在,手头还有点烟器——

所以他不是在愧疚让妻女被人要挟,而是在愧疚自己所做的事马上会连累她们丧命!

两个人不顾得其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研究所,看见二楼山本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鹤丸紧张地喃喃道:“必须要来得及啊。”

话音未落,一束手电就照在他们脸上:“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高桥瞪着他们,没了大褂遮挡,他的佩枪明晃晃地别在腰间。

心知身份暴露,鹤丸朝一期使了个眼色,恶狠狠地开口:

“我还想问你呢,铃木,大半夜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想继续吵,还是直接干一架?”

一期不语,在身后的警惕视线下慢条斯理挽起袖口,握起拳头朝鹤丸揍去。

鹤丸用极快的速度闪开,电光火石间,站在鹤丸身后的高桥倒挨了一期这拳,反射性捂着下巴的他刹那间被夺去佩枪,又被瞬间击晕。

鹤丸拍了一把搭档的肩膀。

“留在这里。”

“您这样是冒险!”

“按原计划执行!”鹤丸来不及多言,转身朝二楼奔去。

时间紧张,他非得冒这个险不可。

一期没有听他的,紧跟着跑了两步,正撞上从门内赶来的竹内和一干守卫。看见鹤丸的神色,竹内立刻反应过来,掏枪欲射,手枪被一期用子弹打开。

鹤丸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上。

一期一只脚踏着台阶。

他平静地面朝着守卫们。

看他们排成扇形。

掏出佩枪。

拉开保险。

突然楼上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起来,守卫摇晃着摔在地上,被玻璃窗户砸了一头碎片。

正在联系二楼人员的竹内被尖锐的爆炸声震得耳聋,他跌跌撞撞地冲开人群,想擒住正欲上楼的一期,却被枪托狠狠砸在脑袋上。

竹内软倒在地的时候楼上又爆炸了一次,这次火焰夹杂着崩裂的水泥块从楼梯口倾泻。

一期迎着火光冲上楼,掠过浓烟和碎石,走廊另一端的实验室又爆开一间。飞溅的玻璃在他脸上手臂上割出无数道血痕,他保护着自己的眼睛,跃过狼藉,终于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鹤丸正拖着意识不清的山本,要他从栏杆上翻到下方的草坪上。

一期还未开口,就看见鹤丸被气流掀翻在地上,身后的整堵墙随即迸裂成无数碎块将鹤丸淹没。

一期眼前一片白色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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