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牌草莓糖

车COOL~

[鹤一期/ABO]言外之意04

*杀手paro,非正常世界,双向暗恋,H文请不要深究> <

下章又能发车了好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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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修改部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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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贿是没有用的,粟田口先生,”鹤丸严肃地推了推眼镜,余光瞟向端正坐在一旁的一期,“——就算淋满番茄酱的蛋糕也不行,我现在不想尝试新口味。”

“并不是……那种蛋糕,”一期叹了口气,“和上次的果汁一样,这个是打折商品。”

鹤丸“哦”了一声,抓过那个布丁拆开包装:“……还蛮好吃的。”

一期提议:“要回购吗?”

“不用,我不喜欢布丁。”

“……”

“现在可是凌晨两点了,你真的打算坐在这里看我一整晚吗?”

“如果五条先生答应——”

“别,别再和我提任务的事,”鹤丸窝在电脑前,屏幕的白光映在他脸上,表情晦暗不清,“我不会同意的。”

“五条先生……”

“你自己也说过吧,‘不想在出任务的时候发生意外’,什么的。”

一期沉默了一瞬,漆黑的客厅内只有敲击键盘的声响。

“如果……”那个静静坐着的人开口,“如果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呢?”

鹤丸含了口咖啡咽下,感受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往下溜。

“一期你啊,为什么对完成任务有那么深的执念呢?”

被这样问的人还未做声,鹤丸就抢着替他回答:“‘无可奉告’?好可惜啊,我一直很想知道。”

一期嘴中满是苦涩,他低下头,双手交叉着摆在膝盖上。

鹤丸伸长手臂,把布丁的包装袋塞进一旁的垃圾桶。

“去睡吧。晚安。”

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

一期闻言真的站了起来,只不过走动的方向与鹤丸预设的相反,他慢步靠近鹤丸,然后开口。

“五条先生,您是否愿意与我做个交换?”

鹤丸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抬起头看他,流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

一期终是听到鹤丸不情不愿的回答。

“那好吧。”

 

“一期哥,睡着了吗?”

有双小手轻轻按在他放于胸前的书本上,话语和气息一样小心地贴在他脸边。

“退,快一点!”离他更遥远的一个纤细声线响起来,而后吃痛地小小惊呼起来,“药研,你干什么!”

“乱,又想带着弟弟们出去疯玩吗?万一——跑丢了怎么办……还有,后藤,你怎么也由着乱胡闹!”

“药研,声音太大啦!”

“你们两个声音都不小!嘘——安静一点!一期哥最近都没有好好睡觉……”

那个较为沉稳的声音闻言低叹一声。

“药研哥哥……”怯生生的声音掩在门后,“我们不会走丢的。”

“……秋田他们几个呢?”

“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安心啦药研,我们只是去新来的贞宗一家做客。”

“要去拜访新邻居也该等一期哥醒来啊。”

突然有小孩的咳嗽声响起。

“退?!怎么了,是又发作了吗?”

虚掩的门被打开,门外几个孩子围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此时都抬头慌乱地看着门内的人。

“一期哥!”

“一期哥!退的哮喘……”

他立刻跪在这个捂着胸口艰难喘息的孩子面前,手上已经拿着吸入喷雾。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子脸色异常苍白,发紫的手指握着喷雾器呼吸了好一会,才平缓下来。

被其他两个叫做“药研”的男孩也跟着跪在一边。

“退……没事吧……”

“乱,后藤。”

那两个被叫到名字的孩子紧张地回应他。

“一期哥……”

“没事了,这里交给我,”他用手轻轻抚顺着五虎退的后背,“想出去玩就去吧,记得照看好弟弟们,尽量早点回来。”

两个小少年和哥哥告了别,又看了看五虎退的脸色确实好了点,才走下楼梯。外出的孩子们在门口集合,其中还有一位嚷着“退,我们会给你摘柿子回来的”。

“药研……”

“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深色头发的少年帮他把情况转好的五虎退扶到屋内的床上。

“辛苦你了,”他笑起来,摸摸少年的脑袋,“家里药不够了,我出去一趟,退需要交由你照看。”

药研摇摇头,皱着眉头对他说:“一期哥……现在药店应该已经都关门了吧。”

一期的表情凝重了一瞬,而后舒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不要相信那些‘政府要清理F区’的谣言……电视上也都说政府这时候在积极应对研究疫苗……”他末了又添了一句,“你看,附近不是还刚刚搬来一家人吗?——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这样和弟弟做了保证,而后也下了楼梯,锁上院门。

木制的门牌经过风吹雨打变得粗糙,上面刻着的字迹也不易辨析,但被人用黑色油漆重新覆在纹路上勾了一遍后,那三个字也还算看得清楚:

粟田口。

时值秋季,他从这里往院中看,也只能看到两株光秃秃的树,树上零星枯叶吊在枝头,在风中打转。

隔壁人家的柿子树倒是果实累累,只不过无人看顾也无人摘撷。

他在门前停驻了一会,而后转身离开。

 

“但事实上,那个谣言是真的吧。”

“……嗯,”一期苦笑起来,“是我害了弟弟们。”

六年前,人烟稀少的F区突然爆发一种致命病毒,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当局召集专家紧急研究未果,而几天内F区内感染者就已过大半。

为了不再扩大感染面积,政府做下了“对F区进行全面清理”的暗令。

“虽然重度感染区已经被全面封锁了,但F区其他地方还未完全戒严,有不少人逃了出去。”一期接过鹤丸递给他的半罐咖啡,一口气喝干,“那时我为了替弟弟买药剂,去了E区……”

尾音哑在喉口。

接下来的事情鹤丸也十分清楚,六年前F区经历了一次惨烈大火,政府对外宣称火灾是多处发电厂失火所致,但这场大火同时也诡异地大幅度遏制了致命病毒的蔓延。

“虽然新闻一直在播报病毒感染得到了控制,大体情况已经转好,这场灾难很快就会结束。实际上,学校也好,政府办事处也好,早就已经没有人了,各种迹象都表明F区已经……被完全抛弃——现在想来,依如今的世道,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而一期愿意完全相信那些虚假消息,留在F区的原因简单得有些幼稚。

“粟田口原来可以算得上是个大家族,不过短短五年内就因为金融危机完全落败了。父母染病离世时,也只是给我和弟弟们留下了这厝在F区的老宅。”

那时候你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啊。

鹤丸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摘下眼镜,静静地看着一期。

“很可笑吧?弟弟们也是非常、非常相信我,才会陪我留在那里,等着疫情马上结束的那天……”

鹤丸没有记错的话,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他能想象火灾发生的时候,回家的一期会见到怎样的地狱景象——

一期之后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当时的事。

在政府有意为之之下,粟田口一家的身份资料被完全抹消,更别说拜托公共机构寻找弟弟们的下落,所有的公益组织早在几十年前人道主义彻底消亡之时销声匿迹。

鹤丸以为一期还要叙述往事,但一期用手撑着额头,沉默了很久后突然问道。

“您在长船先生那儿见到太鼓钟了吗?”

“啊,是——对了,太鼓钟不会就是你邻居贞宗家的孩子吧?”

“您猜得没有错。F区火灾中与家人离散的太鼓钟,在五年前被组织找到了。”

“——我明白了,”鹤丸不知何时从电脑桌前离开,坐在了他身边,“你是想借用组织的力量来找回在火灾中失散的弟弟,才加入的,对吗?”

——所以愧疚又自责的粟田口一期想像精准仪器一样活着,不想因为自己的Omega身份推拒组织交付的每一项任务,生怕自己的懈怠会让自己错过找到弟弟的任何机会。

被说中缘由的一期扯了扯嘴角,在鹤丸轻轻抚上他肩头后,也没有做出一个成功的微笑表情。

“……你身上的烧伤……”

一期抓住空罐,罐身的冰凉水珠打湿了他的手指。

“那是我自己冲进火中留下的。”

“噩梦呢?也和这个有关吗?”

“原来您知道……”一期讶异了一下,手指摩挲着罐壁,“抱歉,让您费心了——是的。”

手中的咖啡罐被抽走,随后塞进来两包纸巾。

“五条先生……?”

鹤丸转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一期,抓了抓头发。

答应用接受任务来交换一期说出来历,就是想一期在叙述往事中能好好发泄一下积压的情绪。啊,毕竟一般人说完这种话,至少会流个眼泪什么的吧?

这个人——

真是狡猾啊,完全逃过去了。

鹤丸的手臂从另一边把一期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

“您是……想让我好好地哭一场吗?”

鹤丸咳嗽了一声,挺直自己的腰。

“是的,所以不要让我那么尴尬啊。”

一期侧了侧头,把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尽管瘦削的肩头有些硌人。

“五条先生……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鹤丸感觉到颈窝处的温热吐息。

“我很自私的哦。”

肩头传来轻微的颤动,是一期笑了一下。

“您说笑了……其实,我也很好奇您是为什么而加入的。”

鹤丸闻言沉默下来,把那两包无用的纸巾丢在一边。

啊,这个人啊——

“别无视我的话啊,我真的、一点都不慷慨——当初你可没有和我约定用故事换故事哦。”

“也是。”一期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正经,“已经不早了,五条先生。”

鹤丸为他的爽快愣了一下,庆幸之余,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啊……”

他跟着站起来,关了电脑显示屏,转身走进卧室。

此时一期背对着鹤丸,一颗颗解开灰色衬衫上的纽扣,衬衫被完全褪下的时候,后背的烧伤痕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狰狞。

从腰间到左肩,真的是相当大面积的旧伤。

——那是我自己冲进火中留下的。

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得下心。

一期转过身来,睡衣把锁骨上还留有的吻痕遮得严严实实。

“打扰五条先生这么久,真是抱歉。”

鹤丸应了一声,直直倒在床上。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您想说什么呢?”

“那个,你的发(和谐)情期问题……我在想啊,是不是因为上个月那次……”

“和那次无关。”一期打断他的猜测,一字一顿地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您也不必替我想那么多,我会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

鹤丸愣了一下,然后蜷缩进被子中。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吧。”

听出了鹤丸语气中显而易察的沮丧,一期的心头猛然跳了一下。他捂着心口,却感觉自己的手指也震颤起来。

“……晚安,五条先生。”

“晚安。”

道过晚安后,鹤丸依旧睁着眼独自在黑暗中清醒。

沉寂之中,一期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声清晰得就像近在咫尺,紧紧贴着他的心跳一样。

然而这是仅仅他才会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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